习气在线在线教育大潮下的微观故事

作者:责任编辑NO。郑子龙0371时间:2020-03-24 01:36:32  阅读:7262+

  来源:钛媒体

  作者/丁诗贝,编辑/葱葱

  刚听说要在线教课时,接近退休的郑老师把自己摆茶具的透明架子拿出来,自制了一个直播PPT装置:把架子竖着放,上摆手机镜头,下放A4纸大小的纸质PPT,看起来也蛮像回事。

  直播课上了一个月,她的架子并没有派上用场。学校统一安排使用的软件能轻松实现共享屏幕,打开PPT全体学生就能看到;学校发的手写板连上电脑再打开软件,就可以在PPT上手写板书。

  “还是挺方便的,就是可能电脑屏幕太小,一定要切出去才能看到学生给我发的问题,有点麻烦。”郑老师说,还得跟年轻同事请教一下,看看能不能调试成上课界面也能包括学生提问的聊天框。

  在北京,大学生们开始在线上完成 presentation,就算改成在线课,还是有点战战兢兢。

  在上海,深圳,杭州,长沙、疫情最严重的武汉和许许多多城市与乡镇里,全中国的中小学生、大学生、老师,猝不及防地共同卷入了一场在线教育大潮。

  屏幕两端的困扰

  郑老师用的软件,是学校统一组织安装使用的在线会议软件全时云。据此前钛新闻媒体报道,全时云是一家在线会议服务的SaaS公司。

  这也就从另一方面代表着,虽然APP提供的在线通话及视频质量较为清晰稳定,但并没有太多为教学场景准备的功能,所以老师们需要另外配备手写板及配套软件,才能完成平常的板书。而如果想要录制视频实现“回放”,则需要有权限的班主任下载后再传给老师,等等,这款办公场景下口碑不错的软件,在功能上对于师生还不够友好,“感觉还是微信比较方便”。

  其他地区的老师们也有相似的经历。

  上海闵行区的于老师对钛媒体表示,这次疫情以来,学校用到的工具包括一起学、微课、钉钉直播、腾讯会议等等,各项软件、功能都要去熟悉,择机使用。不过大部分自己学校的老师,尤其是年轻老师对在线教育相关的技术已经有一定的了解,衔接还算顺利。

  “低年级是20分钟看市里直播,20分钟和自己老师互动。我们初三高三比较特殊,时间非常紧张,所以从早到晚的课表排的满满的。在现在疫情情况下,我们仍然能够采取这种方式正常的授课、在线批改作业,这是非常好的,学生还可以回放没听懂的地方。”

  和学生的互动体验,同样让人有些着急。

  于老师解释,不管是钉钉还是一起学,都没有直接让老师和学生互动的选择,只能先发起邀请,而后学生举手,才能看到学生的屏幕,和学生进行互动。“学生如果怎么都不举手,我们是没办法的,也不了解大家的上课状态,听懂了没有。”

  郑老师更是表示,有时线上课变成了“独角戏”。看不到求知的眼神后,工作了超过三十年的她第一次有了一丝彷徨的感觉。另一方面,有的老师也比较害羞,大部分郑老师学校的同事,都选择只分享屏幕,很少真人出镜讲课,“放课件的话,学生能够正常的看到知识点,看人脸也没有必要吧”。

  不过也有新奇的收获。

  腾讯推出的腾讯课堂,就提供了相对更多的互动选择:比如答题器,学生回答问题后,老师直接就能够正常的看到学生各个选项的正确率;另外一家教育直播平台ClassIn上,老师可以把最多九个学生的视频画面“带上讲台”,给他们颁奖、邀请他们在虚拟黑板上答题等等。

  郑老师介绍,由于学校技术人员配备并不充足,很难给每个老师都做好“上岗培训”,熟悉在线平台的这骤很多都依赖青年教师来帮助普及,而每个老师在家使用的私人电脑的系统、配置环境不同,也让这种自发性帮助难度提高。迄今为止,郑老师还没有搞清楚,是因为自己的十一寸电脑屏幕太小,还是因为设置问题而无法在同一页面看到学生的实时问题。

  而技术平台们也同样在承受压力。在线课堂 ClassIn 创始人宋金波向钛媒体表示,自从疫情爆发以来,其客服团队几乎无休地一直在给各个学校及机构提供技术上的支持,其中既有北京大学、中科大等知名学府,也有公立中小学。

  不管是学校、政府、还是第三方,都为了能够更好的保证“停课不停学”而承受了巨大压力。只是对于学生们来说,这样的在线课堂,似乎并不令人满意。

  老师人在屏幕前,然而仅仅是一个小头像或只有声音及课件,并不能体会到上课的感觉。父母走过,有时还关切地拿个水果饮料,更难集中注意力。手机就摆在面前,切出在线课,可以看小说、打游戏、聊天,诱惑有点大。

  在线课开始后,由于在线课程作业繁多,还有“自动生成出勤率”等功能,可以让老师直观看到学生听了多少分钟、是否及时答题,无数中小学生涌入app store,给钉钉、一起学等app打1星,表达自己的愤怒与不满。“期盼QQ崩溃”成了一个流行梗。在偏远地区,有学生为了找到更好的信号坐在悬崖边上课,还有贫穷家庭的孩子为了一台能够上直播课的手机争抢不休……

  “在线”改变了教育方式,但不改变教育本质

  不管是老师们和技术的亲密接触,还是学生们不情不愿地线上打卡,都是教育从线下转向线上的重要注脚。就算是疫情结束后在线教育的比例再次下降,我们也可能在最近一段时间内瞥见了一丝未来教育形态的样子。

  在线教育的概念并非刚刚出现。早在20世纪,美国的威斯康辛州就有学校通过收音机来尝试进行远程教学,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的崛起帮助它进化成如今的在线教育——通过在线的视频、音频,让分隔两地的老师和学生能够共享屏幕、接受教学资料、提问甚至抢答。

  其实,对于有着多年经验的老教师来说,在线课堂会变成是教学场景的延伸,其中教学关窍、师生互动,都和线下教育同根同种。需要做的,是熟悉技术、并根据技术的特点来进行思考。

  美国加州的西班牙语、英语教师Martin已经尝试了数年的在线教学,“实际上,在线会改变教育方式,但不改变教育本质,你仍旧需要去启发学生、保持沟通、找到合适她/他的教育方式”。采访中,他声音洪亮,然而他说,在在线课上他的声音还要再大50%。

  他曾经遇到过一个华人小女孩,在线课上一直都很严肃,还对他说:“你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。”

  不过,Martin一直和小女孩积极沟通,鼓励她多说出自己的问题和困惑,小女孩在学习方面的弱点被他一一找到,提供具有针对性的练习,几个月后,孩子家长跟他说,小女孩在学校课堂上拿到了复杂句式造句测验的第一名。

  “大声,或比线下正常课堂上表现得更夸张一点,比较容易吸引低龄孩子注意力。”Sarah也同意Martin的说法。

 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,Sarah 一直在美国东部的小学教书。最近五年,她从学校辞职,开始在7EDU做线上教师,发现和线下教育相比,拉近与学生的距离、吸引学生的注意力、评估学生的进度,都需要换一种方式来进行。

  “如果是在课堂上,孩子和老师的关系自然而然是比较亲近的,如果隔着网线,要怎么拉近距离、让他们能放松下来呢?我会选择多跟孩子互动,用孩子的语言让他们能体会到,虽然我们隔着屏幕,但屏幕这端也是一个充满活力、激情澎湃的老师,教学过程才会有足够的沟通和互动。”Sarah解释道。

  Martin、Sarah所在的在线教育机构是钛媒体曾报道过的7EDU,其创始人刘君认为,在线课程最经常遇到的误解就是,“这就是把线下课搬到线上”。作为硅谷知名教育专家,刘君基于十几年的教学经验提出,“实际上,在线课程的大纲、互动、教学方式,都需要根据新的形态来重新设计,能够说是完全不同的课程。”

  受访的老师与学生表示,上述问题在实际应用中很明显:一些临时“搬”到线上的课程并不尽如人意,与录播课程的差别并不大。

  技术与经验,帮我们适应“在线”模式

  如何帮助老师、孩子来跨越网线与屏幕的障碍,需要多方的努力。

  协同办公平台钉钉,就在疫情期间实现了在教育领域的大规模应用。钉钉快速开发了手机/电脑都能简单使用的在线课堂,降低使用门槛,另一方面给全国大中小学提供不受限的存储空间,保证平稳运行;腾讯课堂的特色,则是提供“小班授课”模式,让深圳中学的老师能够在在线课堂上使用“举手”、“答题卡”等功能,与学生现场连麦进行互动,或是完成小测验。

  与此同时,在偏远地区,教育部门提供了地区性的直播大课,帮助基层公立学校缓解远程教育的压力。

  游戏化的奖励系统,也成为在线课堂模式的标配。上文提到的在线课堂 ClassIn,就完全以教学场景为目标设计的在线互动教室,老师能够最终靠奖励系统用虚拟奖杯鼓励孩子,或者提供小范围的讨论模式,模拟真实教室里的活动。

  另一方面,教师群体对于在线教育技术的熟悉程度也在加强。

  “如果没有经验的老师,可能很难从教授线下课直接转变成线上课,不管是课程设计、对技术的熟悉程度、和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,学生的互动方式,课堂的把控能力等都还需要很多的积累。”刘君解释道,7EDU的老师在上岗前,都需要经过相当严格的筛选及强化培训。

  疫情增长以来,学生数量增加的同时,也有着更多课程内容的线上需求。刘君介绍,7EDU的课程覆盖应试、阅读及中小学课程辅导等内容,课程大纲针对线上课程特点设计,已经经过了数年打磨。

  “在线教育需要具有丰富经验的老师、更需要专业的机构提供相关服务,才可能正真的保证这个教育过程是有效、高质量的,而英语教学也往往是国外的机构受关注较多,所以现在我们的学生数量增长得非常快。”刘君说道。

  腾讯直播也在提供每周4-5次的直播培训,让老师们有机会熟悉使用的线上工具。在ClassIn的Youtbube频道上,已经有数百个介绍视频,详细指导老师们如何使用软件里的功能。

  “原来我们大家都认为年轻的老师或者IT技术能力强的老师掌握得会快一些,部分老师可能学习起来会比较困难。但令我们欣喜的是,通过学校内部的帮扶,多数老师都能够快速上手。”腾讯教育副总裁、腾讯在线教育部总经理陈书俊在近期的教育论坛上表示。

  “这次线上课我感触最深的就是,以前上课点名学生起来回答问题,现在连麦是需要学生主动作答,强调主动性了。经过这个阶段,我觉得我有更多的信心和动力,在今后的教学中运用更多的技术来实现课堂的信息化。”于老师对钛媒体说道。

  在线教育发展多年,曾因技术瓶颈、接受程度而保持“小众”,然而它的三大目的——提升教育公平性;提供更丰富、更触手可及的教育资源;解放地域、时区的桎梏——令教育、科技领域的人们从未放弃对它的追求。

  疫情中,举国乃至全世界转向线上教育是个无奈之举。所幸,技术正让真正的在线教育与我们逐步接近。

  附:部分参考资料

  Sun, A., & Chen, X. (2016). online education and its effective practice: A research review. Journal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 Education: Research, 15, 157-190. Retrieved from http://www.informingscience.org/Publications/35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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